《我的姐姐》里,藏着那些中国式姐姐的一生

时间:2021-04-18 12:54:59
最近,电影《我的姐姐》爆了。上映两周不到,票房破7亿。与以往家庭题材电影不一样的是,这部片子触及的是无数中国家庭逃不掉的议题——重男轻女。《我的姐姐》的故事其实很简单。父母意外身亡,刚刚毕业从事护士工…
  • 剧情片剧情
    童年时代,一场凶猛的洪水让年幼的允熙(成宥利 饰)体会到了死神擦肩而过的恐怖滋味,所幸允熙得到了弟弟的救助…

最近,电影《我的姐姐》爆了。


上映两周不到,票房破7亿。与以往家庭题材电影不一样的是,这部片子触及的是无数中国家庭逃不掉的议题——重男轻女



我的姐姐》的故事其实很简单。


父母意外身亡,刚刚毕业从事护士工作的姐姐安然(张子枫 饰),突然陷入了一个难题——如何安置比她小了近二十岁的弟弟安子恒。



然而从小在重男轻女大环境下挣扎的安然,很难把养弟弟当成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

从安然出生的那一刻开始,就被她的父母视为一个错误。而为了弥补他们眼里的这个错误,犯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错误:


让健康的安然装瘸,以博得生育二胎资格。


试图通过一些“意外”抹去安然的存在。


安然想要学临床医学,却被父母偷改了志愿。

为的却只是方便以后“有精力顾家”。


在安然上了大学,弟弟出生后。安然连父母的错误对待都没了,彻底被无视掉。


  • 父母给弟弟做安然从来没吃过的红烧肉。
  • 告诉弟弟,房子里的一切都是他的。
  • 甚至家庭合照上,都没有安然的位置。


不出意外的话,安然的弟弟会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。而安然,只能是不幸的童年用一生去治愈。


然而意外的是,一场车祸将姐弟俩拉回了同一起跑线——失去双亲。



压抑许久的安然终于有机会甩开弟弟这个包袱,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和成长。但电影的最后,姐姐安然还是没有在领养协议上签字,选择带着弟弟一起生活。


可现实中的故事原型就没有这么客气了,她将父母多年以来的偏心全都寻了回来——弃养弟弟、独吞家产、自私逃离。


很多网友都痛斥这位姐姐的无情,却忘了长期受欺压和折磨的都是姐姐。


姐姐就应该无偿为弟弟奉献吗?姐姐就不能有自己想要的人生吗?如果姐姐有的选,她会生在这样的家庭吗?



诚然,压在姐姐身上的那座父母重男轻女之山已经消逝,可社会上对她的口诛笔伐又何尝不是一座座无形的山?


其实,每个孩子降生到这个世界上,本身就已经很伟大了。只有放下重男轻女的思想,才会让每一个孩子都活的自由开心。


你失去的只是一个陈规陋习,却能够让世界上少一个受欺压折磨的姐姐,少一个恃宠而骄的弟弟。



如果说“重男轻女”是可见的家庭悲剧,那么还有一种“隐形伤痛”则常常被许多二胎家庭所忽视。


综艺节目《少年说》里有一期,一个女孩“自爆”每天在家里都在跟弟弟上演“宫斗戏”“警匪片”。



在姐姐印象里弟弟是个很自私的人,跟她抢吃的,抢玩具,还抢爸妈的爱。


在一次爸妈不在家,两个人因为争抢遥控器看电视,姐姐抓起手边一个瓶子扔向弟弟,铁制的瓶子把弟弟的额头划伤了,渗出了血。


看着受伤的弟弟,她只是冷冷的说了句:“你活该,谁让你和我抢。”


姐姐为什么这么“冷酷”?


姐姐说,爸妈处理姐弟俩的矛盾的方式,永远都是一句:“弟弟还小,你要让着弟弟。”



这对姐弟的父母不一定“重男轻女”,但却有许多二胎父母都有的“通病”——“老大就应该让着老二”。


然而这样的认知是不公允的,对老大有着极大的伤害。


热门评论里有一句话:“我的父母好像会选择性失明,选择性看不见我。”


所有剥夺孩子自我的家庭,只会加剧他的怨愤,而不会增加他的爱与责任。


父母失衡的爱,会让老大的内心千疮百孔,觉得自己不值得爱,从而不自信,习惯去讨好别人。


而那个一味被让着的弟弟妹妹也会在失衡的爱中变得有恃无恐,成为长不大的巨婴。


就像《奇葩说》里讲的:一味地偏让,只会惯坏老二,迟早有一天,社会会告诉你,你不是“弟弟”!


小时候得到的差别对待,会影响孩子一生,不要再让老大一味的让着老二了。



如果说上面的案例只是节目效果的话,那么下面这部25年前的纪录片,真实的近乎残忍。


1996年导演李玉在东方时空的《生活空间》里做的一期纪录片——《姐姐》。



镜头对准了一个普通家庭,这家有对龙凤胎,蕊蕊和峰峰,蕊蕊是姐姐。



但蕊蕊的姐姐身份,是被“赋予”的。


剖腹产前的一次家庭会议上,一家人商量之后决定让女孩当姐姐,这样以后可以照顾弟弟。


20分钟的纪录片,清晰看到一个女孩是如何“被成为”姐姐的。


“你是姐姐……”成为了挂在父母嘴边的话。


姐弟有矛盾,即便是弟弟的错误,妈妈也永远做姐姐的思想工作:


  • “你是个姐姐陪弟弟玩一会儿。”
  • “你懂点儿事行吧。”



“姐姐”的责任,是这个家里约定俗成的东西。


好久不回家的爸爸回来之后,蕊蕊向爸爸抱怨,得到的是类似的回答。


“你是姐姐嘛。”



“姐姐”的身份,成了蕊蕊得到同等的爱的阻碍。


蕊蕊、弟弟、妈妈三个人出门,妈妈牵着弟弟,而蕊蕊一个人走在前面。


妈妈抱着弟弟看牙,蕊蕊也想让妈妈看自己的牙,得到的却是妈妈弟敷衍应付:你牙也不好。



有些偏爱显而易见,还有些是无形但压抑的。


纪录片中有一段是姐弟在看电视上出现了分歧。


弟弟想看足球比赛,而姐姐想要看《狮子王》。


两人争执之下,弟弟拉来妈妈当裁判:“妈妈,你想看球赛还是《狮子王》?”



妈妈这次倒“公允”,没有让姐姐一味服从,而是采取了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。


但妈妈说:“少数服从多数,我和弟弟都看球赛。”



喊来爸爸,一样的回答:


“咱家四个人,爸爸、妈妈、弟弟都愿意看球赛,少数服从多数。”



所谓的“少数服从多数”,变成了让女孩让步的隐形压迫。用最民主的办法,做出了最独裁的决定。


一家四口的生活,无形之中朝弟弟的那一侧倾斜。


这种“无形”的偏爱还有很多,敏感的蕊蕊不止一次提出自己的抗议。


但爸爸劝她:“你俩都吃的一样,穿的一样的吧,你一个六岁的孩子,你就疑心这么大。”



六岁的孩子说不清哪里不对,她只能笨拙地反抗和表达。


她在地上打滚、硬撑着不上桌吃饭,弱弱地说“妈妈不喜欢我”。



最终,“不懂事”的蕊蕊被爸爸领着找妈妈道了歉,这事才算翻篇。


至此,纪录片结束。


短短20分钟,不像《我的姐姐》那般有细致的描摹、激烈的呈现和态度的表达和传递。


可一些东西不用表达,观众已经有了答案。


在这部纪录片的豆瓣短评区,有人这么评价道:


看得满是波澜,触目惊心。现实才最残酷,因为你知道那不是演技。而是时时刻刻发生在生活之中。



有人说:“父母能留给孩子的最大财富,不是金钱,不是房子,而是亲情。”


但《我的姐姐》告诉我们:“只有双向奔赴的爱,才有彼此靠近的心。”


这种双向奔赴,不仅仅是指老大和老二,也在说父母和孩子。


让孩子在不被偏爱、不被苛责的环境中长大,与此同时家长也在一同成长与进步,收获共同对抗世界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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